Joe愛電你

就在知名舞蹈家羅曼菲病逝的昨天，我去看了舞台劇《淡水小鎮》。一部看似平凡卻讓人低回不已的作品。

果陀劇場的《淡水小鎮》今年已經是第五度製作公演，這齣戲每幾年就要重演一次，幾乎已經成了果陀的代名詞。

《淡水小鎮》改編自美國劇作家桑頓．懷爾德（Thornton N. Wilder）的作品《小鎮》（Our Town），果陀在1989年首度改編演出（我當時還沒有來台灣呢）。

1993年第二度演出時由知名歌手張雨生飾演男主角陳少威一角，當時是否轟動我不曉得，但後來張雨生車禍身亡，除了他的音樂，最常被提起的就是他演過《淡水小鎮》（其實他還演過果陀的《完全幸福手冊》和《天龍八部之喬峰》）。

我和《淡水小鎮》的緣份是因為雅慧的推薦。1999年《淡水小鎮》第四度公演（當時的演員陣容有蔡琴、鮑比達和蔡榮祖），選在千禧年的跨年期間，我當時對這齣戲興趣不高，結果雅慧自己去看，我則和好友小青到市政府廣場前倒數。等倒數完畢，我和小青走到國父紀念館等散場，雅慧看完後和小青聊著聊著才知道她原來看過張雨生演的版本（我承認這段對話早就忘了，是雅慧昨晚提醒我的）。

說了那麼多該回到正題，來談談《淡水小鎮》。

《淡水小鎮》分為三幕，由一名說書人（第五版由陶大偉飾演）以講故事的分式串連起來。第一幕「淡水風光」是講淡水這個小鎮人們一天的生活。第二幕「小鎮姻緣」是男女主角陳少威（李沛旭飾演）和女主角艾茉莉（蔡燦得飾演）的相戀和廝守。第三幕「再見淡水」是艾茉莉婚後九年因為難產而死，她的靈魂對塵世還有依戀，要求老天讓天回去，那怕只有一天也好。

故事其實真的很平凡，用說書人串場的手法也未見新鮮（但我不確定當年首演的時候是不是一個很大的創意）。不過說書人一人分飾多角，在不同場合以不同人物上場（是賣冰的阿伯、又是法院的證婚人、更是天堂裡類似上帝的角色）倒是成為後來許多作品的靈感。

舞台劇一人分飾多角當然已經不是什麼創意，但有時候是為了省人力的考量、有時候是作為對比的刻意製造（例如李立群的《我的大老婆》），但像《淡水小鎮》中說書人以一個全知者的角色，在不同場面都出現在關鍵的位置，是比較少見的。（像不像電影《如果．愛》裡的池珍熙？）

雖然《淡水小鎮》看似平凡無奇，但卻在平凡中蘊藏動人的力量，尤其是結局裡艾茉莉回到小時候，看著年輕時的父母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，她幾乎情緒崩潰，呼天搶地的大叫著：「我受不了了，時間過得太快，我看不清楚……所有的事物都在運轉不息，可是我們從不去注意……」

說書人最後還點出了主題：「人們總是在浪費時間，以為自己有幾千幾百年的日子可以過。」

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。日子總是一天一天的過去，但我們可曾認真的去過每一天？我們可曾關心過身邊的親朋好友？可曾停下腳步來欣賞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？多少人總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，沒有目標，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？

照片來源：TVBS

「雲門舞集2」的藝術總監羅曼菲，昨天凌晨四點三十分因為肺癌轉移到腦部病逝，得年只有51歲。羅曼菲是台灣最受矚目的舞者和編舞家，她熱愛舞蹈，即使在得知肺癌已到末期，剩下不到幾個月的生命，還是堅持指導學生編舞，要讓自己第一部執導的作品有完美演出。

羅曼菲對舞蹈的愛至死不渝，她燃燒盡自己所有的生命，努力追尋並完成目標，在有限的人生中創造無限的可能，正正是《淡水小鎮》裡帶給我最深刻的省思。

我只看過「雲門舞集2」的一次免費教學式表演，很遺憾從來沒有目睹羅曼菲的演出。

不想人生再有遺憾，就請把握當下，從現在開始。

謹以此文獻給還不曾有機會看過她表現的羅曼菲女士。

連結：果陀劇場網站
延伸閱讀：關於羅曼菲
延伸閱讀：維基新聞-台灣舞蹈家羅曼菲病逝